1998年,后院的路边上,有三棵水杉树,我家。
那时,她三已是脖子般粗壮,奶奶说那是她和爷爷一起种下的,犹记得还跟我的小手腕一般细呢,奶奶笑着看着我。
我从小就会爬树,虽然在两倍于我这小不点个子的高度下是没有任何侧枝的。所以我的记忆中,我们家的水杉树特别的高大。
我喜欢看老式电影,那种放映于农忙后广垠的旷场上。小时候总是幻想有一台放映机,所以一块方巾,四根细绳儿,往水杉树上一绑。咦,这就是银幕了。嘘,莫告诉爸妈,这可是他们的丝巾。端出好几个小板凳,吵着嚷着奶奶和我一起看电影。
奶奶喜欢织网,恰好网的一头挂在那树枝梢上。另一个尽头结的好长好长。我从小就特别的聪明,知道这张张网可以做成鸡笼,给来年捉养的小鸡安一个大大的家。他们再也无法飞出,任我捉拿。我骑着小板凳向奶奶保证长大后一定要拉一拖拉机的瓦瓷儿给她割网线。
我在这三棵水杉下的故事特别多。不知是谁,横放了一枯枯的糙木,尽头还有个大瘤子。就这么倚在水杉脚下。方便了这一群追随我的伙伴们。我们坐着一起看电影,一起走独木桥,一起把泥土洒遍大人们坐的糙木,一起捅上边住着的那家马蜂窝。
我经常在梦中遇到,我带着我的女儿,一起回到1998年的夏天。那是一个傍晚,我、女儿、奶奶快乐的织网,放着电影。女儿天真的指着那顺延蛛丝滑下的或者悬挂的小毛毛虫,问道;”爸爸,为什么这家伙爬到人家蜘蛛家呢?“小不点的我在旁边偷着笑,这个笨蛋的要死的爸爸噢,哈哈。
然而,现在每次回到我当初我站着的地方。故地依旧在,景却只能活在记忆中,不禁潸然泪下。没有奶奶,没有小伙伴,没有端着晚饭闲聊的大人,更加没有了我的三棵水杉树,有的只剩下那一片荒凉。
怀恋我的三棵水杉,怀恋我的儿时,怀恋我的梦想,我心中的人。
(文 / evbby小周)